第(2/3)页 他声音低沉下去:“我方百人,对方不过十余人。激战片刻,竟……竟被对方杀伤二十余人,只留下对方三具尸体,余者皆仗着水性精熟,抢船退入海中。若非带队的小旗官死战不退,激励士气,恐怕……溃逃的会是我们。” 校场上的呼喝声似乎都远了些。胡大海拳头捏紧,骨节发白,脸上肌肉抽搐。这是他的兵,哪怕只是新整编的。 肖尘沉默了片刻,拍了拍高文远的肩膀,语气平静: “莫要灰心,更不必苛责将士。那小旗官要重赏。这些海盗,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,常年搏杀海上,凶悍亡命,单兵恶斗之能,自然远超我们这些初经战阵、甚至未经战阵的士兵。” 他望向校场上那些依旧在奋力刺出手长枪的身影,目光悠远。 “但我们要赢的,可不是一两个人的单挑。” 交谈间,一名满身尘土、脸上带着血痕的小旗官跌跌撞撞跑进校场,扑到肖尘面前,声音嘶哑带着哭腔: “侯爷!不好了!我们派去城里运粮的车队……在半道被劫了!是海盗!足足有三四十人,突然从路边林子里杀出来……我们护粮的弟兄拼死抵抗,可……可他们人太多,太狠!粮车……粮车都被他们点着了!” 肖尘脸上的平静瞬间冰封,眼神锐利如刀:“运粮路线远离海岸,深入内陆数十里。海盗,已经猖獗到敢深入至此了?” 胡大海气得须发戟张,破口大骂:“直娘贼,这是要摆明了?!咱们的运粮时辰、路线,这帮杂碎掐得比我们自己还准!几十里路,正好卡在咱们大队人马不及救援的位置!这要不是有人把咱们卖了个底儿掉,老子把脑袋拧下来当夜壶!” 高文远也是脸色铁青,连连顿足:“何至于此!何至于此啊!与海盗勾结,戕害同胞,劫掠军资,这……这是不要祖宗,不要子孙后代的骂名了吗?!” 肖尘的目光缓缓扫过校场上仍在操练的士兵方阵。阳光炽烈,汗水沿着那些年轻或不再年轻的脸庞流淌,但某些人的眼神深处,似乎藏着不易察觉的闪烁。 “看来,”肖尘的声音平静,“这营里,还是有人心思‘活络’。如此严苛操练、封闭的营盘,消息还能递出去,还能递得这么‘准’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