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走吧,保重。” 陈果夫握着他的手,轻拍着说道。 “是,大哥。 “我现在就去辞行。” 陈立夫含泪道。 …… 士林官邸。 陈立夫西装革履的走了进来,如春风般微笑行礼:“委座。” “立夫来了,快,过来。” 委座站在阳台上,招了招手。 陈立夫走了过去,委座手指着远处群山间飞舞的鸟儿: “你看,像不像那年的白云山?” “像,像极了。”陈立夫道。 “坐。” 委座坐下,给他倒了茶水道: “当年令叔英士先生,与我亦兄亦师,对我多有关照,这些年每每想到追随英士先生为革命奔走。 “及至功成,却未能与兄同享革命之成果,便彻夜难眠。 “一眨眼,功名浮沉,人随岁老。 “立夫,你也两鬓生白,不复韶华,已是天命之年了啊。” 委座回忆往昔,唏嘘道。 “是啊。 “当年我学成归国,蒙委座青睐其中,担任黄埔军校校长秘书,自此长随身侧。 “若没有您的教诲,立夫岂能有今日。 “只恨才力不逮,不能为您分忧。” 陈立夫双目已然浮起了泪花,感慨万千道。 “我们都老了。 “现在该是年轻人大展拳脚的时候了。 “好好休息,颐养天年才是正道。 “入席吧。” 随着侍卫试过了菜肴,委座起身道。 到了席间。 委座动了几筷子,又放了下来,给陈立夫斟了一杯酒: “立夫,这一年多来,我始终在思考。 “国府在大陆之惨败究竟是何原因,又该何人来承担责任呢?” 说完,他目光森冷的看向陈立夫。 陈立夫浑身一颤,不敢直视,微微低头道: “委座,大陆失败,原因弊端众多。 “但在党这一方面,家兄果夫与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 “我认为以我们兄弟的才干,不再适合担任党部工作,更不宜参加此次党的改造。” 说到这,陈立夫起身退后,九十度鞠躬请罪: “还请委座看在属下昔日追随之情与家叔在天之灵的份上,宽恕我与家兄之责,准许我们退出党部,辞去一切职务。” 委座见他如此识趣,心上悬着的石头落了地。 陈家兄弟要死赖在党部,以其根基、党羽着实不好对付。 是。 他可以用手段对付,甚至除掉二陈。 但那样太损人心。 毕竟他们是党国功勋重臣,党部之首,更是死心塌地追随自己多年的心腹。 光靠杀人,只能解决表面问题。 连心腹都随意除之,只怕国府人心动荡。 不利于团结、稳定啊。 “滋!” 委座少有的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 旋即,不复再言。 起身去了内室。 陈立夫心知,一切尘埃落定。 自此蒋家天下蒋家党。 属于他陈家的时代,彻底结束了。 陈立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再次深深鞠躬后,快步离去。 …… 八胜园。 洪智有快步走了进来。 见万安在门口的侧室值班,他探头看了一眼,隔空丢了包好烟过去。 万安起身,照例检查搜身: “进去吧,主任在里边等你。” 到了办公室。 建丰摆好了茶盘,朗声笑道: “智有,好消息。 “陈立夫刚刚主动请辞了。 “父亲对你的‘劝降’大为赞赏,他提议提升你为内调局副局长一职,被我给否了。” 倒了茶,他接着道: “我的意思是副局长让季源溥担任,处理内调局日常事务,你提升为内调局调查处处长,把那个副字给取消了。 “同时,也可以内部监督季源溥嘛。 “打老中统时期,这一摊就是二陈的,我对那边很难放心啊。” “多谢主任栽培,属下知道怎么做了。”洪智有点头。 “对了,你待会去趟陈立夫家,传我的话,勒令他二十四小时内必须离岛。”建丰又吩咐道。 你是真怕夜长梦多啊! 现在的建丰政治手法越来越纯熟了,冷酷、精密的让人胆寒。 谁也不知道,他到底在暗中安排了多少谍子。 洪智有甚至怀疑,建丰的耳目之多,之灵,已远在委座之上。 “是,主任。”洪智有领命。 “没了陈立夫,内调局、党部、政校初期的掌控算是完成了。 “下一步就能抽出空来,全力整合毛人凤的保密局班底。 “任重道远,智有,你我当同心同力啊。” 建丰精力充沛道。 “主任。 “属下有个不情之请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说。”建丰道。 “我老师的膝伤严重,湾岛这边的医疗依旧是日据时期的老底子。 “我像申请把老师转移到香岛。 “那边的医疗条件更好一些。 “也有蕊蕊和师母照顾他,总归比我一个大老爷们要细心些。 “还请主任特许通行。” 洪智有欠身请求道。 原本还笑容满面的建丰,神情瞬间冷清了下来。 他没吭声,端着茶杯噂噂品了品。 旋即脸上又浮起一丝没什么味道的笑容道: “智有啊。 “你之所虑,我很理解啊。 “吴敬中亦是我的老同学,我也很担忧他的伤势。 “这样吧。 “先在湾岛将养着,回头我再酌情考虑。” 他很委婉的拒绝了。 洪智有瞬间心凉于水。 如果建丰死不放人,老吴这一枪就白挨了,自己一番算计将全部落空。 “主任,还是尽快吧。 “万一香岛的洋大夫能把他这条腿救回来呢?”洪智有道。 建丰颇有几分意外的盯着他,眼里隐有杀机浮现,有些怀疑自己听茬了。 “他不仅是我老师,也是我岳父!”洪智有沉声补了一句。 “嗯。 第(2/3)页